单手村医划船行医 一头是乡邻一头是病母(母亲乡邻医生右手大足)

吴华帮母亲洗脚服侍上床。

大足区宝顶镇东岳村位于化龙水库深处,9个社有1000多户3000多村民。
但凡有个三病两痛,首先想到的便是乡村医生吴华。
他幼年被毒蛇咬伤,导致右手残疾。
行医35年来,他为村民提供医疗服务,夜里行走深山急诊已习以为常。
因84岁的母亲不习惯城镇生活,不愿搬下山来,他每天划船、行走山路,往返在乡邻和母亲之间。
吴华的事迹日前在中国政府网刊发。
前日和昨日对他进行了跟踪采访。

1艘铁船 残缺右手支撑船桨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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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前日早上8点左右,大足区宝顶镇化龙水库,细雨纷飞,一艘铁皮船在湖中穿梭。
独自划船的是60岁的吴华,1.5米出头的身高,扶在船桨把头的右手没有手掌,只有无名指和小指。
虽然湖面平静,他也要时不时佝偻着背,借助身体力量,才能支撑船桨的划动。
吴华是宝顶镇东岳村卫生室的医生,他的家在水库边的半山腰,与村卫生室隔湖相望。
每天早上出来到晚上回去,往返住家与卫生室之间,单边就需走半个小时的山路和15分钟的水路。
而要沿着水库绕行,则至少要两个小时以上。
2009年,为使库区深处的乡邻们能得到及时诊治,吴华花了400元钱买了一艘二手木船。
“当时右臂使不上力,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木船一直在岸边打转。
”他说,3个多月过去了,船倒是能划了,但残缺的两枚手指,也由血泡变成了茧疤。
“木船不断地修补,直至去年彻底报废。
”吴华说,他随后花3000多元买来材料,请人帮忙焊接了现在的这艘铁皮船。

1间诊所 守护3000多村民的健康

前日上午9点,东岳村卫生室大门开启,里面除一个中药柜和西药柜外,只有一张诊断桌。
开门不久,前来看病的人很快就占满了诊所。
把脉、测体温、量血压、听心率、看舌苔……对每位患者的诊查,吴华都格外细心,然后用左手把诊断结果写在卡片上。
每次给患者处方开药后,他都要反复交代服药注意事项。
由于患者大多是老人不识字,他就在药包上画“√”或“○”,以示区分。
“有一位老大爷,曾把一瓶药里的防腐剂连同药片一起吃了,险些酿成大祸。
”吴华说。
东岳村卫生室是一间不到20平方米的门面房,位于水库大坝旁,人员相对集中。
东岳村幅员7.5平方公里,除了9个社的1000多户3000多村民,吴华还要兼顾周边乡镇村民的诊疗。

1次出诊 深一脚浅一脚夜行3公里

前晚7点过,村卫生室临关门时,又一个出诊的电话打来。
“电话是4社73岁的夏应芳丈夫打来的,说妻子突然胸闷得厉害。
”吴华戴上头灯,提着血压计和装满药物的医疗箱出门了。
夜色下,铁皮船在湖面激起浪花,向湖对岸的东岳村4社驶去。
吴华告诉,夏应芳原本就有脑血栓,加上5年前摔了一跤,从此卧床不起。
下船后,3公里长的崎岖山路虽铺有石板,但杂草丛生。
跟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吴华在前面不住地叮嘱着“走慢点”。
晚上9点,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路上因长上坡的原因,吴华已满头大汗,也累得气踹吁吁。
经检查,夏应芳是血压突然偏高,在服用了降压药后病情稳定下来。
吴华在叮嘱其家人让病人注意饮食后,又开了片剂药留下。
治疗完,他又沿着山路急匆匆往家赶。

1种孝顺 不出夜诊必回家与母亲吃饭

从夏应芳家回到吴华的家,已是晚上10点过。
看到,一位婆婆就着白炽灯泡,独自坐在床头,没有烤火也没有看电视。
“妈,你咋还没睡?你不用等我嘛。
”吴华招呼了母亲,急忙到厨房用柴烧了热水,帮母亲洗完脚服侍上床。
之后,他又回到厨房再将米饭蒸热,炒了一荤一素加了一个汤,与边吃边聊了起来。
“我妈84岁了,尽管耳朵有点背,但思维却很清晰。
”吴华说,母亲得了40多年的类风湿,手脚指头都已严重变形。
4年前,儿媳怀孕,妻子便到大足城区照顾,后又住了下来带孙子。
家人也劝老人搬到城里一起住,但她说一辈子住这里习惯了,不愿离家。
从此,自己每天早上6点起床,要将母亲一天的饭做好,她到时热一下就可以吃。
“平常不出夜诊,我每天下班后就要划船回家,与妈妈一起吃顿饭。
”吴华在收拾好碗筷再洗漱完后,已是深夜11点,他又去看了看母亲睡熟后,自己才上床睡下。
第二天清晨6点,吴华的生物钟又定时响起,又一次下山走到湖边,划着铁皮船,在上午9点钟前赶到村卫生室。
每天早上出来到晚上回去,往返住家和村卫生室。
日复一日,吴华就这样往返在乡邻和母亲之间。

1回蛇咬 右掌没了只剩两根手指

“我是被毒蛇咬伤后死里逃生,才开启从医之路。
”吴华说。
时间要回溯到48年前,当时只有11岁的吴华,和父母住在一座土墙草顶的茅房内。
盛夏的一个凌晨两点,他突然感觉到右手钻心般的疼痛。
一声惊叫后,父亲打开手电筒,发现一条近1米长的烙铁头(当地毒性最大的蛇类),顺着墙面缝隙迅即逃离。
很快,从右手虎口冒血的牙印开始,肿胀伴随青紫变色向手臂延展。
为防止毒性蔓延,在用冷水进行冲洗后,母亲找来了麻绳,紧紧地系住了吴华的上臂。
天亮后,找到一名草药医生包扎。
然而,症状非但没有消失,而且越发严重起来。
两个月后,整只右手化脓腐烂。
由于条件有限,父母没有带吴华到医院治疗,只是不停地换着草药医生。
经过长达3年的治疗,性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他的右手只剩下了变形的无名指和小指,手掌也消失了,留下了终生的残疾。
重返校园,残缺的右手引来了同学的讥讽和嘲笑。
从此,他多了个“一把手”的绰号。
17岁那年,吴华初中毕业,再也不愿跨进学堂半步,他待在家头整日不出门。
直到有一天,在化龙乡卫生院上班的三叔吴全胜回家,才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
跟着三叔学了一年多的中医后,吴华当起了草药医生,边行医边自学。
1980年,他被招收为大足县第一批村乡村医生,在卫校脱产学习1年后,取得了乡村医生资格证书。
次年,第一所村卫生室开办,吴华每月能领到4元钱的误工补贴。
从此,他背着医药箱、器械包、草药包,当起9个社1000多户3000余村民的健康保护神。

声音

卫生院院长:

近几年出诊费他分文未取

从大足区卫计委农卫科了解到,现在全区共有乡村医生898名,吴华的出诊条件算是比较艰苦的一类。
宝顶镇卫生院院长陈勇表示,按照政策,乡村医生出诊还可以收取4元钱/人次的诊疗费,但老吴近几年来分文未取,除了收取基本药物费外,村民的求诊都是当作义务。
“我每个月有1200多元的补贴,儿子也成家立业,这些钱足够支付我们老两口和母亲的开销,很知足了。
”吴华说。

儿子:

他常走山路舍不得买皮鞋

33岁的吴佳骏是吴华的独子,现任红岩文学杂志社编辑部主任,青年文学作家。
“我多次都劝他出来,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但都被拒绝了。
”吴佳骏说,父亲的理由是,自己当了一辈子的乡村医生,习惯了,乡亲们也离不开他。
另外,上面还有不愿离家的婆婆。
在随吴华跟踪采访的两天时间,只见到了他脚上的一双胶鞋和家头的筒靴。
对此,吴佳骏的解释是,父亲节约“有点过了头”,总说常走山路穿皮鞋有点奢侈,不舍得买。
“我曾花200多元给他买了一双皮鞋,他去给两个村民看了病,回到家发现面子已被刮花了,心痛得很。

(来源:重庆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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