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时只能一路小跑上厕所(殡仪小跑上厕所主持家属)

我们常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但生活中却往往并非如此。

好比殡葬行业,这个常人不愿触碰的禁区,他们整日与冷冰冰的尸体打交道,以至于朋友和亲戚,都对其“敬而远之”,甚至逢年过节都不能串门,以至于怕将“晦气”带入人家。

但他们却心甘情愿地在岗位上默默奉献着,只为为逝者站好最后一班岗,为当好逝者的灵魂摆渡人。

忙碌时只能一路小跑上厕所(殡仪小跑上厕所主持家属) 汽修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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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殡仪主持的一天

都说服务业难,可比起服务活人,服务尸体可谓是难上加难。

首先,要克服巨大的心理压力。
虽然都知道怪力乱神,皆是书中之诳语,但真的碰见了尸体想必大多数人心里还是会打怵。

其次,亲朋好友的误解。
在很多人眼里,这都是一份阴冷的职业,生怕与从业者接触过多,而沾染上“死人的气息”。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这最后一程,总归是要走好,也总归是要有人来帮着总结这短短的一生。

殡仪主持王钰的工作,非常繁琐,而她必须要一丝不苟,如果出现了一丁点的差池,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在换好职业套装以后,她会先去整理花篮还有花圈的顺序。
这个花圈的摆放大有讲究,先摆谁的后摆谁的,都有着严格的顺序,都必须遵从家属的意见。

她一丝不苟地按照顺序粘完挽联,接着又会请家属进来点亮长明灯。

这种长明灯大都是九盏,这其中的讲究是:九是个位数中最大的数字,而它也有九九归一的象征。

家属点完以后,王钰的工作就开始了,老人们在小辈们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走进会场。

一声“揭礼仪式开始”,在萨克斯与钢琴声中,四名殡仪队员开始默哀,而后缓缓地拉开灵布,与会的亲朋好友们纷纷脱帽致意。

紧接着,王钰开始做总结,而后邀请家属代表们上台发言。

尽管她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种画面,可每回看着家属们声泪俱下,在哽咽中致辞,王钰还是会难免触景生情,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泪珠。

几乎每个上午,王钰都是在这样的情形中度过。

夏天和冬天是她最忙的时候,因为夏天溺亡的人多,而冬天心脑血管疾病,容易发作。

最忙的时候,王钰一上午能开7场追思会,一上午下来连眼睛都已经红肿了。

这种车轮战,非常考验人的耐力与心性。

王钰需要陪着每一场的家属,将流程全部走完一遍,需要切身去体会在每位死者身上演绎过的人间疾苦。

一忙碌起来,王钰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往往这场刚刚结束,就要进入下一场的筹备工作,因此,每次上班前,王钰都会尽量避免喝水,以减少如厕的次数。

可她一场告别仪式主持下来,口干舌燥,又怎能不补充水分呢?所以,她只能尽量地少喝,而后喝热水。

毕竟,热水只需要一小口就能解渴,有时候忙到实在忍不住了,王钰就只能一路小跑上厕所,快去快回。

(二)见证生死仍惧怕别离

王钰作为长沙市明阳殡仪馆,最为年轻的一名葬礼司仪,她走上这条与死亡有关的工作,与父亲和母亲不无关系。

王钰的父亲王飞,年轻时曾在当地的殡仪厂工作了三十多年;而母亲则是寿衣厂的普通工作人员。

王飞将毕生的心血全部注入在了丧葬事业当中,这期间,他做过电工、火化工、入殓师等一系列的殡葬工作,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殡一代”。

在一线战斗了数十载的王飞,见惯了人的各种惨状,有五官无法分辨的,有手脚均断的,也有被汽车撞飞,甚至有被火车直接碾死。

回忆起殡仪馆的岁月,他仍旧是历历在目。
刚刚踏入殡葬行业的王飞,也曾产生过恐惧。

有次,殡仪馆的制冷压缩机出现了故障,以至于三天都无法正常送冷,地库里的温度开始慢慢上升。

时值烈日炎炎的夏天,尸体开始逐渐地腐化,并伴有刺鼻的臭气。
负责维修压缩机的王飞,打眼一瞧,险些将连着三天的饭食吐出。

可他明明知道殡葬行业的苦楚,这个曾经经历过恐惧的父亲,为何没有阻拦女儿呢?

其实王飞非但没有阻拦,还很是支持。

当时王钰高中毕业,准备填报志愿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选择。

王飞就半开玩笑地问她:“你报殡葬专业吧,当个‘殡二代’。
”王钰倒也真的听了父亲的话,果真从事了这个行业。

王钰很是感谢这份工作,因为是殡葬业,让她领悟了生命的真谛。

一日,王钰如往常般值夜班,眼看着天光已经大亮,她伸了下

可还有一群泪眼婆娑的家属,在柜台外等待着王钰给他们签字盖章。

而递过来的一份死亡报告,令王钰顿时悲伤万分。
因为,这个死者才刚刚25岁。

他在三天前,于湖南娄底自杀身亡,接着又被送到了阳明殡仪馆准备火化的事宜。

王钰不能理解,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年轻的生命选择了自我了断,她更不能明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非要以死相逼。
王钰长叹了一口气。

在准备下班时,王钰见到了蹲在墙角啜泣的家属。

此人五十多年纪,应当是死者的父亲。

他就蹲在垃圾桶旁边,身着褐色的皮衣,褶皱的牛仔裤,悲痛欲绝之中,已经忘记因下蹲而漏出来的腰部。

王钰看着这一幕,端了一杯热水匆匆走去,默默的递给了这名悲伤的父亲。

她轻声地说:“家属”,而后将热水双手送上,又轻声问道:“要进去休息一下不?”。

这名家属只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又把手放在眼上,不停的哭泣。

王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有其他家属不?”

家属摇摇头。
“要进去坐坐不?”家属摇摇头。

王钰索性直接俯身蹲了下来,慢慢地拍打着家属,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一张纸巾、一杯热水。

这样的事情,王钰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也一遍一遍加深着她对生命的认识。

王钰说:“年轻人没有上过死亡的课程,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突然离世对亲人的晴天霹雳。

(三)“不被理解的职业”

毫无疑问,王钰是幸运的,因为她有家人在背后默默的支持。
然而,大多数殡葬工作者还是不被理解的。

“和朋友说完我在那里工作,他们瞬间倒退了好几米。
家人也一直觉得我可能是头脑不好,年纪轻轻,为什么要选择这种职业。

这是一位来自南京的90后年轻女殡仪主持的自白,她的遭遇,想必也代表了大多数的殡葬行业服务人员的心声。

她在三年前,大学毕业后进入了南京殡仪馆工作。

彼时,她在给学校写工作报备时,老师们看到的那一刻,纷纷露出了惊诧的目光,对于她选择这份工作很是不能理解。

不过她在选择成为殡葬主持前,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质疑的心理准备。

选择成为殡葬主持的原因无它:我很喜欢。
有这四个字,想必已经足够了。

这名年轻的殡葬司仪每年能够主持1000多场,忙碌是她的常态。

令其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凌晨1点30那次,整个殡仪馆漆黑一片,她小心翼翼地从楼上走下来,听着高跟鞋的回声,心里在不停的打鼓。

而死者又是非正常死亡的,尽管化了妆,可面部依旧是血肉模糊。

家属们在棺椁旁崩溃地嚎啕大哭,她也在老师傅整理遗容瞥见了逝者,那一幕令她至今难以忘怀。

逝者的脸面目全非,当是被钝器击打了面部,嘴里还不停的流着唾液,唾液里又掺杂着血液。

她知道,选择这一职业,这种事情会成为家常便饭。

稍作镇定后,她还是娴熟地说出了那句:“今天我们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聚集在这庄严肃穆的告别礼厅”。

当然,比起恐惧,更难克服的还是人心。

作为一名殡葬主持人,她总是想事无巨细地给逝者安排好最后一程,总是想让家属完全满意。

可每次与家属进行接触时,家属都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即使是她递给家属水,另一名家属也会气冲冲地拦下,而后说道:“殡仪馆的水,能喝吗?”

言外之意,就是“死人的水,能喝吗?”

那种厌弃中夹杂着憎恶的眼神,令她记忆犹新。

久而久之,她已经习惯了世人的冷眼旁观与不被理解。

她说:“这个行业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

其实现在愿意选择殡葬职业的年轻人变得越来越多,他们接触殡葬,是因为兴趣,忠于其,而是因为它的这份神圣。

提及殡葬服务,大多数人可能第一印象还是恐惧或者晦气,但人终有一死,等到离去的那天,终归还是要靠这群人来帮我们摆渡,人们也应摘下有色眼镜,给予这份职业应有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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