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奔向查通沟(连队指导员奔向的人老师)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二十一团宣传股干事胡振林骑着自行车到连队里来找我。

自从二十一团战士业余演出队解散后,我被留在林园一连伙房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又回到了农业三连。

我不知道胡干事来找我干什么,他见了我开门见山地说:“查通沟新建农业七连,你想不想到那里去工作?”

十五、奔向查通沟(连队指导员奔向的人老师) 汽修知识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农业七连在霍拉山北麓的查通沟,是二十一团最偏远的一片沃土。
那里地多人少,原先有农业六连的一个班驻守,后来扩为一个排,生活条件非常艰苦。
团部为了开发查通沟成立了新七连,胡振林调去担任连队政治指导员。

原来他已经荣升指导员,现在是在招兵买马啊。

胡振林我已经很熟悉了。
他原先在新疆XX部队保密科任职,转业后来到二十一团工作。
他中等个子,高高的颧骨,厚厚的嘴唇,头发喜欢理成板刷发型。
一顶泛白了的黄军帽很端正地戴在头上,那浓浓的眉毛和小小的眼睛,给人很憨厚的感觉。

我们在演出队时他经常来,相处久了,大家发现他不懂音乐,也不懂创作。
可是队员们却都很喜欢他,每次胡干事来,大家都团团围着他,不着边际地聊天。

要说胡干事一点都不懂业务也不尽然,虽然他不会在业务上给你指点关键性的问题,但是作为一个观众,他还是会找到你在演出时的种种不足,有时还真是说到点子上。

胡干事对每一个队员都很关心。
我们住在集体宿舍里,他每次来都会嘘寒问暖。
有人生病了,他会去伙房告知做病号饭。
不管在生活上还是在工作中有什么困难,都会帮我们解决。
他常说的一句话是:“你们都是鹅(我)从各个连队挑选来的喔。
”他的甘肃地方口音每次说到这儿就提高半度音量把‘我’字说成‘鹅’,让大家笑个不停。
他说这话的本意是关心我们,可听着好像是讨好大家的味道。
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很亲民的领导。

冬季天寒地冻,果园里农活少,没有演出任务时,我们每天都在渠边砍刮草皮,收集干草沤肥料。

一天上班前我起个大早,拆洗了棉被,把被单挂在火墙边烘烤,临出门前在火炉里压了一些湿煤,让宿舍里保持温度,被单可以干得快些。

中午回连队吃饭时,大家走进宿舍都说房间里真暖和。

这时炉子里的煤块烧得呼呼作响,炉子的铁盖被烧得通红。
队员金光尧说:“有股什么怪味?好像什么东西糊了。
”我赶快去摸火墙边的被单,那叠在一起的被单外面还是湿的,靠火墙的一边烫手,棉布已经烤成焦黄色了,用手一摸被烤焦的布片纷纷掉了下来。
我手忙脚乱地把被单拿下来,好险!
再晚点回来可能要着火。

我看着烤焦的被单发怔,晚上睡觉要盖棉花胎了。
我找出一件旧衬衣,想剪下一块补被单。
正在比划着,胡干事进来问:“小董你在忙什么哪?”我说:“被单烤糊了。
”他过来看了看说:“焦得太厉害,补不好了。
”然后他拿出钢笔,写了一张纸条交给我,说:“到团部大仓库去领一条吧。
”我说:“真的吗?”他说:“去吧,去吧。
以后有什么事情你来找我。

我拿着纸条兴冲冲地赶到团部大仓库,领回一条崭新的被单。

晚上睡在被窝里,我从心底感觉到温暖。

那条烤焦的被单我没有扔掉,裁开后拼凑成一条单人床单还能用。
当时我们都是供给制,床上用品三年只发一次。
我因祸得福,比别人多了一条床单。

现在要叫胡指导员了。
当胡指导员在介绍查通沟的情况时我在想着过去的事情,思想开了小差。
作为一个领导,调动一个职工就是一纸调令,何必到连队里来亲自问你愿不愿意去。
我在演出队工作时,得到他很多关心。
现在那里需要人,并且他是这样一位关心群众的领导,我当然会去。
我被他的诚意感动,说:“休息天也没有什么事,去看一看吧。
”胡指导员说:“那就快走吧!
”看到他的笑脸,我觉得他心里应该是非常高兴的。

于是,我们骑着自行车沿着团场的中心公路往查通沟方向一直往西去。

正是秋高气爽时,农场的秋天天更高气更爽。
路两边的白杨树叶都已经变成了金黄色,树干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显得银白,远远看去好似一条金银大道;白杨树干上的块块疤痕,像睁大的眼睛向我们露出微笑。
支渠边一丛丛的芨芨草,开出与芦花一样毛绒绒的白花,是收割芨芨草的大好时间。
沿途各连队的农田里,东方红拖拉机正在进行秋耕,翻耕过的泥土像大海的波涛一浪压着一浪,机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召来了一群群野鸟,在犁耙翻过的泥地上寻觅食物。

路边的芨芨草

我们兴致勃勃地边骑边聊。
过了林园二连后,就开始爬坡。

这时刮起了西南风,戈壁滩上的热气流漫无目的地流动,形成的旋风平地而起,卷起沙土在半空中聚成一根根擎天的沙柱,旋转着慢慢地向前移动,又一阵风吹来,沙柱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沙迎面扑来,骑自行车顶风上坡很累,胡指导员下车推着走,我也跟着下了车。
他一边走一边说:“以后新七连的定位要建成果园,好好规划一下,那里有山有水,将来一定会成为二十一团的世外桃园。
”不知不觉我们到了去查通沟的最后一个山岗。

站在平顶山上眼前一片开阔,整个查通沟尽收眼底。
巴郎渠水波光粼粼,高大的白杨树层林尽染。
往南看,蓝天白云下霍拉山的雄姿展现在眼前。
远远望去,查通沟的农田一马平川,渠边生长着不少老槐树,枝干虬曲苍劲,它稳稳地站立着,仿佛是饱经沧桑的老人,正凝眸注视着那些还未开垦过的处女地。

胡指导员指着远处说:“那片土地将来全都种上果树,等到满树开花都结了果子,你说将是什么景象?!
”其实他是说给自己听的,脸上充满了对未来美好远景的憧憬。
我看着他如痴如醉的样子说:“今后这里的风景就更美了!
”他不失时机地问我:“怎么样,来吧。
”我没有更多的考虑,点了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一九七0年新七连正式成立了。
我把行李装在田木匠帮我修好的木箱里,坐上马车义无反顾地奔向霍拉山麓,奔向查通沟那片未开垦的处女地。

其实那个地方我们曾经去演出过,晚上是在牛厩里为一个班的职工演出。
因为路远,演出的当天晚上我们就住下了。
女生们睡在老房子的办公室里,男生们挤在一个破旧的仓库里,里面堆满了袋装的化肥和工具,我们把行李铺在化肥上面睡觉,整个晚上被乱窜的大尾巴老鼠骚扰得精疲力尽,仓库里的各种怪味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老仓库已倒塌

面对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查通沟我感慨万分。
许多年过去了,这里还是老样子,土房子还在,破仓库继续在存放东西。
我们就要在这里安家落户,用我们辛勤的劳动去改变这里的面貌。

从此生活之路将翻开新的一页,我将要面对困难去探索未知的充满荆棘的道路。

新建的连队确实艰苦,这里没水没电,仅有的老营房不够住,我们打土坯建起新营房,挖渠引水,栽种防风林,平整土地,规划条田,一切从零开始。

当时盖的新营房

不久连队改为‘林园三连’。
胡振林走马上任后,与杨连长搭档。
杨连长是个老革命快要退休了,他的耳朵在战争中被大炮震聋,连队的政治工作和生产建设基本上由胡指导员决策。
胡指导员新官上任干劲十足,一派改天换地改变面貌的大气魄。

他还将原演出队的邓玉嘉、陈德苏、刘志雄等人都动员到查通沟来,成立了一支力量很强的业余演唱组,利用休息时间排练节目,在艰苦的日子里丰富大家的业余生活。
他还经常带着演唱组到周边的公社与老乡联欢,搞好民族关系。

人员在不断增加,为解决孩子的上学还调来老师,建起了连队小学。

拆除木桥在巴郎渠上建起水泥桥

干部和职工团结一心,连队建设搞得红红火火。
山沟的面貌在改变,生产步入了正规。
连队的工作受到了团部的表扬,团部组织各连队的指导员到查通沟来参观学习。
胡指导员搞好新连队的信心和雄心倍增。

我调到新连队后第一次值夜班流动岗正巧是中秋节。
吃过晚饭后,我接过白班王春煊的岗,把步枪背上肩,在营房周围巡逻了一遍,然后守卫在俱乐部门前的广场上。

这时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照亮了整个连队。
在俱乐部正门上方的门楣上,‘毛主席万岁’和两边‘四个伟大’的标语清晰可见,那是胡指导员在几天前让我写的。

俱乐部刚建成时门楣空着。
胡指导员问我:“上面要写点啥?”我说:“在中间画一个大五角星。
”他说:“太简单了,写一条标语吧。
”这才有了四个伟大的标语。
门楣两边分别是《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和《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
门楣中间“毛主席万岁”的字是草体,我用水泥塑成了立体字,还刷了鲜红的油漆。
这条标语顿时让我们感觉山沟里小小的连队已经与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连接在一起了。
站在大门前为连队站岗,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很神圣的感觉。

老俱乐部

我第一次站岗,也是第一次背上真枪,能有扛枪站岗的机会我很感激胡指导员。
在那个年代,只要沾上一点‘海外’这样的关系,人人都会避之不及,更不用说让你背枪站岗了。
可是胡指导员似乎不在意。
文化大革命虽然还没有结束,但在新的连队没有派别也没有争斗,人人都在为改变连队面貌努力。
我很喜欢这样宁静的生活珍惜这样的机会,为连队站好岗放好哨。

夜深人静,我就在月光下练习扛枪,练习举枪正步走。

正在这时,我看见胡指导员和副连长高占奎向我走来。
我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说:“报告首长,战士董克荣正在站岗,连队一切正常,报告完毕。

他们俩都笑了起来。
胡指导员说:“不错,像真的一样。
”我很不好意思,自己也觉得有点夸张,可我是真心的。
他接着又说:“小董你开过枪没有?”我说:“没有,就这步枪我也是第一次背啊。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颗子弹帮我推进枪膛说:“今天让你试试,朝天上开一枪。

在战争电影里,我见过开枪时枪托要顶在肩胸处,但是往天上开枪我不知道应该顶在哪儿。
高副连长在边上催促说:“开啊,开啊!
”我慌慌张张地举枪扣动板机,只听见呯的一声,子弹飞向天空发出了刺耳的呼啸声,右边耳朵被震得嗡嗡响,手中的步枪也被震到了地上。

这时,高副连长一边敲响紧急集合钟,一边大声地喊着:“中查通沟有敌情,抓敌特啦!

那天晚上全连队的人都被枪声和钟声唤醒,毫无准备地跑到广场上。
有的拿了铁锹,有的扛着砍土曼,有的衣服扣子也没扣好,甚至有人把裤子都穿反了。
耳聋的杨连长不知怎么也会听见动静,急急忙忙跑来发号施令:“排好队伍,向左向右看———齐,向左向右———转,跑步向中查通沟出发!
”杨连长的口令让大家无所适从,队伍乱成一团。

枪声还惊动了霍拉山上老乡的生产队,蒙古族青年达瓦骑着马飞奔下山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胡指导员就这样成功地导演了一场野营拉练。
直到天快亮了,全连队的人像丢盔弃甲的败兵,怨声载道地回到营地。

说实话,胡指导员文化不高,但是人极聪明,点子又多。
他曾经给我们讲自己读书的时候,老师提问说:“一减二等于几?”他回答说:“不够减!
”把同学们都逗笑了。
我想他不是不知道这道题如何计算,他调皮,是故意的。
他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出奇不意让人跟不上他的节奏。

指导员胡振林

在规划连队的宣传标语时,我准备在新建的营房墙上写标语。
胡指导员对我说:“我们连队地处团场的边缘,要随时防止敌人的侵犯,我们把标语写到山上去,要搞就要搞大,要惊天动地,让敌人看到就胆颤心惊。

正面对着连队的那座山是平顶山。
我爬到山坡上去看,山的南坡表面是分化的土层,我回来对胡指导员说:“山上都是浮土不好写字。
”他说:“戈壁滩上到处都是鹅卵石,用石头垒总可以吧。
”我说:“好办法。

当时苏联在中国七里沁岛、珍宝岛和新疆边境发生多次武装挑衅,美国也在越南扩大战争,我国的领土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毛泽东主席向全国人民发出了“要准备打仗”的口号,全民皆兵。

于是胡指导员在开大会时发动全连队人员一起搬运石头,用“要准备打仗”这巨大的标语狠狠地反击“帝修反”。

我在山的斜坡上用石灰写出字形,大家就往字框中间填石头,每个字约有八米见方,搬运石头量很大,在松软的斜坡上运石头更是困难。
机耕班的孙照明、邵玉瑶、吴健强等都是主力军。
当时还动员了小学生,他们放了学在耿邦英老师的带领下捡小石头填空。
大家用手搬,用箩筐抬,弄得满身都是灰土。
搬了一个多星期的卵石还没有全部把字填完。
标语完成后在卵石上涂上石灰,那五个大字雪白耀眼,在阳光的照射下几公里以外都能看见这条标语,巍为壮观。

平顶山

如今平顶山上的石头标语已被尘埃复盖,依稀还可以看到痕迹。

“要准备打仗!
”这几个卵石堆成的标语,昭示着我们连队同仇敌忾与天斗、与地斗、与敌人斗的豪迈气魄。

一天下午,大家都在田里劳动,整个连队里静悄悄的,只有学校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突然,从远处传来嗡嗡的响声,由远而近越来越响,一架草绿色的军用直升机从天边飞来,在学校的上空盘旋了几圈,最后降落在这座平山顶上。

山沟里的学生哪里见过飞机?他们一窝蜂涌出教室,争先恐后地奔向小山。
那架飞机的驾驶员刚从飞机上下来,看见那么多学生往山上跑来,大概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躲进机舱,一溜烟地飞走了。
那巨大的气流扬起一片尘土。
学生们近距离看到飞机都高兴得手舞足蹈欢呼起来,回到教室里还津津乐道地议论着。

第二天上午,那架直升机又飞来了,它远远地停在另一个山头上,飞机上下来两个战士,一个持枪站在直升机边守卫,另一个飞奔到连部找到胡指导员说:“报告首长,我是XX部队的空侦兵,发现该地区新建许多建筑物,还有那山上‘要准备打仗’的大标语,什么状况?”

等沟通了情况送走了空侦兵,胡指导员喜滋滋地对我说:“怎么样,鹅(我)说会惊天动地吧!
部队都已经发现这里有一个新建的连队啦!
”我说:‘惊天’还说得过去,‘动地’怎么讲?”他回答说:“我们从地上搬了几十吨石头到山上,那还不算‘动地’啊。
”我说“这也算啊?”他拉长了声音回答说:“那---是---”我看见他闭着眼睛,一脸自我陶醉地往椅子上靠,正乐在其中呢。
说不定又在策划什么奇招啦。

果然过了不久,胡指导员又带领全连,热火朝天地从营房到平顶山脚下挖了条一人多深的战壕,连接山脚处还挖掘了一个深深的防空洞,真正实现了他那‘惊天动地’的愿望。

十二年后我离开这里,在返沪前的那天傍晚,我在连队里转悠,曾经的战壕已经被风沙填平,防空洞依然阴森森地伸向山的深处,历经风吹雨打的标语还在山坡上,被刷过石灰的鹅卵石《要准备打仗》这几个大字,在夕阳的余辉中熠熠发亮。

二十一团团部办公大楼

时代发展的浪潮滚滚,旧的事物大浪淘沙。
今天,二十一团已经实现了农场城镇化,新建起办公大楼,各连队的职工都搬到团部统一建成的楼房里,镇上建起了医院、养老院,让当年留下的支边青年和老职工安度晚年。

二十一团职工楼房

林园三连的营房彻底废弃了,那平顶山上的标语虽然被尘埃复盖,但它永远留在这座山坡上,再过多少年也不会湮灭,这也算是一个时代特有的烙印吧。

(文中照片由蒋方龄、吴晓、罗铸、邵玉瑶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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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玉瑶———董克荣你好!
读了你的《奔向查通沟》,引起我太多太多的回忆。
我们生命中最好的年华在那里度过,而且那是一种特殊的年代。
特别是看到一幅幅照片,酸甜苦辢五味俱全。
巴朗渠桥上十五个春秋不知留下了多少我们的脚印。
俱乐部还苍桑地立在那里,我们一天三次要进出那门去伙房打饭,晚间在里边昏暗的灯光下听那些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人的教诲……往事已逝去,可留在我们脑海里的记忆却永远也去不掉。

李永明———看到您发的《奔向查通沟》的故事,写得真好,也让我们下一代知道了许多过去发生的故事。
如今林园三连已经没有了,物是人非,当年的人或事已逝去,或各奔东西,您的文章真实地记录了那个时代、那片绿洲。
读您的文章仿佛又回到了快乐的童年生活,谢谢董老师。

我父亲已过世了,2000年遇车祸去世的,当时刚退休。
我母亲挺好的。
现在克拉玛依我大哥那里,我姐很多年前就夭折了。
生活就是这样,总有不幸,也有很多幸运。
我现在秘鲁工作,董老师如果有机会来秘鲁旅游请联系我。
夏老师还好吧,她原来还给我上过课呢。
我在中国石油,我们公司在国外有很多油田项目,我在国外十几年了,以前在伊拉克项目,2015年调到秘鲁项目了。
董老师和当年在林园三连的上海知青还有联系吗,我小学时和几个上海同学都很好,沈毅(小名毛毛),徐魏,黄刚,您认识他们吗?不知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我哥他们那一批的建了个群,前几天有人发了您和夏老师的照片,看起来你们身体都很好啊。
您的文章最近大家都在看,都觉得您的文章非常好,非常有意义,真实地记录了那个年代,那段历史,对我们来说都是珍贵的回忆。

郭宪洲———《奔向查通沟》通过对胡干事(胡指导员)下连队体察民情、站岗紧急集合抓特务、写标语三个小故事的描写,生动再现了当年真实的生活场景,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特别是胡指导员的亲民、聪明、憨厚与狡黠跃然纸上,如鸣枪后紧急集合既像是事先既定又像随机应变,把一幅标语搞得“惊天动地”……,这些细节我很熟悉,那时经常在杨排长带领下半夜突然敲门入户查户口,搞得人家哭笑不得休息不好。
查通沟——一个值得回忆和留恋的地方,当年我们也是坐着马车奔向查通沟。

贾战疆———文章生动有趣,图文并茂,往事历历在目,难忘悠悠岁月!
“要准备打仗”五个仿宋大字,原来是您写的啊!
当时我们小伙伴都猜想是解放军叔叔写的。
那座小土山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爬,但从不敢破坏那五个大字,有时我们也用石头在山坡上摆字和图案,算是受到了启发。

崔紫君———提起胡振林,至今记忆犹新!
我也是被他从一连选到演出队的,当时一连入选的人比较多,我,张禾笙,张建新,陈慕贤,集训后留下了我和张禾笙。
确实如你所说,胡干事对我们支边青年还是蛮关心照顾的,尤其钟爱韩沧新,一来就叫,小苍蝇在哪里?我们去查通沟的演出,我还是有印象的,那里人迹稀少,条件艰苦,但我们的演出还是很卖力的。
小董是我们支边青年中的佼佼者!
心中充满阳光,把温暖和希望带给身边的人!
他的作品有真情实感,都是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让人看了欲罢不能,如今耄耋之年,还笔耕不缀,奉献一篇篇精彩的作品给大家分享,希望他继续坚持,加油!
愿天佑你!

叶荣芳———董先生思路敏捷、才华横溢、笔耕不辍、作品源源不断。

王家义———又見到克荣的作品了,回忆农场岁月的日子,引起了我们的共鸣,谢谢你的付出,欣赏你的佳作。

程文仁———写得不错,尽管是重写重看,但还是很有味道。

胡江明———看了《奔向查通沟》这篇文章 ,见文如见人,真的好想念我的父亲!

老 王———董先生文筆绝佳,拜读受益匪浅!

张 平———为董先生的才华点赞,经常奉献精神食粮,谢谢!

克 玲———領畧到物質生活越簡單,內心精神世界越豐富。
文中從補給的棉被套,及響應查通沟的開荒,洋溢着雪中送炭, 惺惺相惜的互動互愛的精神。
讀者看得津津有味。
讀者不單仰慕霍拉山的高聳入雲,對山下原野上一群開荒的年輕人的生活更產生興趣,渴望能認識一下他們的世界。

《奔向查通溝》讓讀者看到一些單純簡樸的生活模式,物質生活越簡單,內心精神世界越豐足。
像作者在烘焙壞了的被套之後獲得補給另一張,非常感激,滿足的程度勝過一些追求完美物質生活的人,他們不單要100%純棉的牀單,還要講究布料柔滑,要求在一平方英吋有300以上的針數。

當時為振作我國要協助寫大字標語的時候,作者他們能夠運用基本的材料,工程的偉大意義不單是一群小學生和幾十噸的鵝卵石,驚天動地之處是他們的團結和忠誠,幾十年後他們的氣魄仍然讓人景仰。

作者又令我們看到查通溝的人辛勤付出,有賴於一位關心隊員的領導人,胡干事不斷給信心和鼓勵,像譲作者有背槍站崗的機會;胡干事又想到不花分文用鵝卵石做寫字的工具;給他的領導下查通溝一齊從零開始,達到做別的隊伍參考的榜樣。
文章洋溢著開荒時互動互愛、惺惺相惜的精神,令讀者感覺到他們奔向查通溝最初由戰戰兢兢和興奮的心情,最後達到滿足和值得驕傲。

顾世惠———写得真好!
我虽没有生活在其中,但我能感受到你们那时的点点滴滴。
真的很不容易,为国家、为农场贡献了自己的青春年华。

阳 光———语言朴实,真情实感,尤其是第一次背枪站岗,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金玉珍———真来赛,董老师,能把你在新疆生活过经历,一幕幕的写出来,好像是在看回忆录,真好,真有味道,谢谢啦,为你点赞。

韩沧新———小董的回忆文章一篇接一篇,看了以后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新疆,点点滴滴的事一直浮现在眼前,那忘不掉的霍拉山和滚滚流淌的开都河水,真想再回去看看。

战友胡荣德2011年回去了一次,用照相机拍下了霍拉山下的景色放大做成了镜框送给了我,我把它挂在卧室天天看,太美了!
夕阳下的霍拉山很美。

小董的回忆文章里面的人和事更显出彩。
这是我们支边青年的历史,是不可磨灭的回忆,你的文章之所以大家喜欢看,是因为你每篇文章都是有血有肉、内容丰富、题材选的恰当,让人看了感受很深,难以忘怀。

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在脑海中是磨灭不掉的,故乡的美、战友的情应该代代相传,小董美文佳作吸引了那么多人的眼球,勾起那么多人的回忆,每个人的回忆文章多是高水平的,如果不是时代误人,我们支边青年中肯定会有许多象小董一样的大学生。
不过现在也蛮好,跟着小董后面,涂上几笔,大家挺开心的,我深信这条写作龙会越接越长。

我认认真真又看了这篇文章,作者真是太牛了,他的文章加上邓玉嘉的诗,简直是完美无缺了。
查通沟的生活又让小董的人品,能力,聪明让大家更加佩服他。
胡指导员确实是个好人,他很喜欢我,整天说着“鹅”的小苍蝇,不停叫着。
今天在文章中又看到他照片,我流下了眼泪!
小董希望你那支神笔永不停住,我们永远爱你。

郑亚珍———董老师在新疆的生活很艰苦,却又很充实,在胡指导员的领导下,也是指导员的左膀右臂得力的助手。
能夠拜读董老师的又一篇佳作而高兴,让我们受到教育!
谢谢董老师让我们分享!
谢谢你!

龚春英———看完《奔向查通沟》,写得很生动具体。
赞!

宋丽英———你们支边青年无论在什么岗位上都能把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为了保卫祖国的边疆安全,作好了打仗的准备,与敌人斗的是豪迈气魄,真的向你们致敬,你们太棒了。

翰林方竹———旅游去新疆,观赏了北国风光的多姿多彩,浏览了乌鲁木齐大巴扎的美丽小石头,也领教了沙漠的荒凉,戈壁的巨风,远眺了戈壁深处的龙卷风,无限感叹曾经的上海支青走过的艰辛岁月,董先生是过来人,如今从不堪回首的磋陀岁月,提炼出人生磨难的财富。
犹如沙漠结晶的“花”,戈壁滩里的美丽小石头,有宝石,有玛瑙……

辛存寿———作者把胡指导员写活了,朴实正直,关心大家,他不是当官,而是大家的朋友,印象深刻,喜欢这样的人!
看到留言中有胡指导员的孩子很欣慰,问他们全家好。

王一飞———董先生的文章写得生动有趣,很有带入感。
赞!

吕志中———跟帖中的每一篇都很好,有的还写得非常经典!

邓玉嘉———

查通沟人很辛酸,

日子过得太凄惨。

冬季用水靠化冰,

春天风沙扑人眼。

半夜集合说打仗,

其实去抱苞谷杆。

条田坡度实在大,

平整土地太困难。

麦子长得低又矮,

割麦背疼腰也酸。

山上黄土当肥料,

挑到田里瞎扯淡。

打井死了罗先善,

肉孜挖洞把家安,

场上小鸡全淹死,

老穆断指把冤喊。

喝口喜酒出了事,

老杜一觉没醒来。

拉车送冰毛小山,

抓把烟丝蹭口饭。

骑车下山去团部,

断了链条爆了胎。

聋子连长下条田,

最爱捧他做示范,

我们趁机好休息,

看他打枪又投弹。

北疆调来一个班,

喝酒能把瓶喝穿。

北佬方便不用纸,

掰根芦苇刮了算。

偷瓜要数浇水班,

驴驮筐子全装满。

‘三八’伙食得改善,

一节香肠两鸡蛋,

都亏伙房想得出,

让人目瞪又口呆。

回忆往事难忘怀,

暂且到此算一段。

记忆闸门一打开,

许多人物涌出来,

但是时间太久远,

形象已经被冲淡,

想到哪位写哪位,

哈哈一笑别外传。

吴善义像芦苇杆,

细细长长随风摆。

老常打铁有一套,

斜挂眼镜叼根烟。

炮兵参谋毛洪祥,

吹牛从来不眨眼。

沈人策,爱打牌,

老婆常把桌子掀。

脸上有痣吴玉涛,

颊上长疱是江来,

故事最多王步昌,

荤的素的随你选。

又矮又圆毛先惠,

长脚鹭丝徐建成,

吴敏序是抠门汉,

每天油瓶画条线。

柴栋是个小白脸,

大头老鲁是人才,

小董山上摆大字,

吓死苏修王八蛋。

英雄劳模蒋海云,

地里西瓜堆成山,

不吭不哈丁排长,

长得挺像胡汉三。

不知写得准不准?

暂且算作第二段。

思绪一旦被打开,

往事历历在眼前,

不写出来不痛快,

诸友耐心来看完。

矮脚虎,张兴邦,

割起麦子真叫快,

老顽童,周志高,

下棋打牌爱耍赖。

乒乓夫妻华与沈,

代表二师去征战。

李小马赌一包烟,

连吃两斤生鸡蛋,

恶心欲吐真难受,

茶饭不思好几天。

李明珠与沈人策,

条田干活比吃饭,

一桶稀饭都喝光,

一筐馍馍全吃完。

一边撒尿一边吃,

笑煞全体浇水班,

背靠土包伸直腿,

直到收工起不来。

演唱组,很活跃,

自编《这双铁脚板》,

挺胸凸肚是罗铸,

画画刻章有能耐。

剃头师傅李先锋,

理发吹牛同时干,

商店老板徐安健,

独眼算账有门槛。

当时生活虽艰苦,

和和睦睦也挺欢,

真想回到穷山沟,

快快乐乐过几年。

查通山沟是福地,

男女青年结连理,

四连调来女生班,

北疆和尚来一批,

干柴烈火燃起来,

青春热血融一起。

红玲嫁给王春暄,

老邓娶了谢莉莉,

钻井队中王仲道,

临走拐跑高翠娣,

修表师傅大罗马,

巧莲跟了他弟弟。

阿菊献身蒋方龄,

雪飞爱上程庆利,

梅芬牵手黄茂林,

纪侠嫁给姓沈的。

章张本是一家人,

英英丈夫会唱戏,

吴健强讨朱秀华,

结婚当天摆酒席。

林园三连喜事多,

一对一对拜天地。

小董怀抱夏士澄,

翠珍投身我表弟,

于乃安娶于建华,

孩子姓于没问题。

明珠、改容入洞房,

静文丈夫叫“蛋皮”,

不知是否漏了人,

大家提醒莫忘记,

美好姻缘很幸福,

至今没人把婚离。

百年好合非空话,

佳话全在山沟里。

沈美雯———看了《奔向查通沟》这篇文章,让我想起农业六连住在那里,记得我们二连演出队坐马车去欢迎他们,路远有好多山坡,风沙也大。
想不到你在那里工作了十二年,真不容易啊。
我们演出后没过多长时间,有天有战友说六连来了几个男生,在女生宿舍里,出于好奇我去看看,他们很会说,还唱了沪剧吧:“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唱得还蛮好听的。
以后他们也没有来往、他们住在戈壁滩上,一定很艰苦离团部这么远。

东郭先生———克荣老兄的佳作《奔向查通沟》,拜读后勾引起了我的回忆,1965年我因当时社教运动的需要12月中旬被团政治处派往驻农六连社教工作组搞四清运动。
当时的查通沟分为上,中,下。

谭德平———1973年,我从查通沟六连调到林园三连时,胡振林已不再是指导员,被免了职,“无官一身轻”。
至于他因何被免,我是不得而知,只耳闻是作风问题。

我与胡振林很投缘,初次见面他待我就很热情。
我发现他当时虽然“不在其位”,但是对连队的工作,事无巨细仍很“操心”。

细节决定成败,董克荣的“回忆录”写得好,在于注重了对生活细节的描述,浓墨重彩、栩栩如在眼前。

半个世纪的回眸,追忆得竟然如此清晰,我是自愧弗如。
当年好些生活的经历,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看了“回忆录”后才一一浮现脑海。

有人说:“再好的过去,回忆的次数多了味道也就淡了”。
我却认为:回忆是陈年的老酒,历久“弥香”,香气更为炽烈浓郁!

吕中元———谢谢你发来的文章,读后颇多感慨。
看着文章一幕,幕幕往事冲破尘封跃然眼帘,似乎又穿越回到了从前的岁月。

70年我从四连调到了农业六连,也就是上查通沟,后来从六连调到了同在查通沟的红星厂子女学校,直到1988年迁到库尔勒,十八年光景就生活在这山沟里,在人生最青春的年华中与巴郎渠为伴。
那时候我在巴郎渠上游你在巴郎渠下游,我们同饮一渠水,同泽其恩惠。
对查通沟的感情十分复杂,凝聚了工作事业家庭个人变化的心路历程是无法忘怀的,可以说没有我调到查通沟就不会有人生的转变发展。
在这个远离绿洲(姑且把21团称之为与焉耆平原连成一片的广阔沃野为绿洲)的荒山野岭度过十八个宝贵岁月实在是唏嘘不已。
然而今天回过头去看却是那样的不能割舍。
尤其是读了你的文章。
那么多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身临其境的叙事叙述,感同身受的感觉体会……

谢谢你克荣兄。
这两天抽空又把你贴在“留言”部分后面的“霍拉山下”包括序言在内的附十四篇文章再一次仔细阅读了一遍(这些文章以前在“梦开都河”群里陆陆续续读到过),重读仍不乏新意。
文中的人物大多数都是熟知的,有过交集的,有过面缘的,至少也是耳闻目睹过的。
文中的故事更是栩栩如生引人入胜,翔实细腻绘声绘色的描述加上真诚善意童心未泯的感情流露让人真实可信,率真可爱的人物夹杂着随处可见的芸芸众生勾勒出了生动的画面,那个年代近乎荒唐的史实竟是如此的荒诞不经(如紧急集合伪造敌情等)却如今回味只是一笑了之,劳动的艰辛生活的困苦思乡的情切被一笔带过,碎片般故事在朴实无华的叙述中串联,这娓娓道来的叙说叫人欲罢不能,文章像道闸门打开了我们这批人的记忆使之不能忘记。

我们这批人的年华虽然没有多精彩,但还是丰富曲折,无论是殊途同归还是同途殊归大多数人此生应当没有虚度。

回过头来看看,我们是对得起自己的。
没有因为环境条件的困苦而自甘沉沦或得过且过放弃躺平,努力过争取过,大多数人的随遇而安是磨练出来的坚韧。
再次感谢你给这段岁月带来的精彩回忆!
我来自于九连你是九连的女婿,我们是姻亲啊。
哈哈……

郭宪洲———胡振林是个有作为的基层领导,他在林园三连干"惊天动地"的事,搞农田基本建设,为以后发展奠定了基础。
我75年"奔向查通沟"后他已免职,我参与整理过林三连职工档案,档案里有胡的检查,是违反生活纪律(不知真假),但他俩口子为人热情,遗憾的是他一个儿子智力弱,现在听说在敬老院。
钦佩董老师博闻强记和文字功夫,树立了一个干事业的基层干部形象,也表现出第一人称的董老师无惧无畏的革命精神。

张 华———董老师的这篇《奔向查通沟》的文章中,提到的直升飞机一事,至今我都有着较为清晰的印象,那时我还在上低年级。
一架直升飞机在低空飞行,我们这些低年级的孩子跟着高年级的学生,一路追随着直升飞机奔跑,后来这架飞机落在了大平顶山上,飞机上下来了两个人,在我们靠近的时候,他又飞走了。
这架飞机前后是来过两次……

还有正对小渠桥上的那座平顶山,山的正面写着“要准备打仗”五个大字,那时刷着白石灰的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

那座山是我儿时爬得最多的一座山,因为备战的需要,山下挖了很深的洞,也成了我们玩耍的天堂, 这座山的后面不知谁用大石块还摆了四个大字“气壮山河”,在95年我离开林园三年时,山上的那五个大字“要准备打仗”依然清晰可见……

前几天收到了董老师寄来的《霍拉山下》这本书,再一次向董老师表示感谢。
我是抽更多的时间饱览全书,文章中很多人物,再一次的勾起了我美好的回忆,也将我的思绪再一次带回了那时的林园三连……

姚美钢———老董好!
文章我看过了,你当年的新疆兵团生活很有念想,写得栩栩如生,谢谢分享!

邵玉瑶———每当读到《奔向查通沟》就引起我无限遐想,因为它是我踏向社会的第一站。
而这一站一开始就让我知道了什么是“酸甜苦辣咸,”那些镌骨铭心的记忆,虽然在我的生活路途中一一落幕,但现在让人回忆起来还是五味杂陈。
翻览人生的记忆,往事如烟,流年似水。
“流年”它是需要亲身去感受的一个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流年,心中也有对流年独特的感悟。
生命中发生的事情自有它的意义,但只能代表某一阶段,决定不了一个人的一生。

现在查通沟虽然被那些砥砺前行的改革者弄得面目全非,但它在我内心的影响却永远抹不掉。
查通沟的岁月为以后我们的生活筑起了应对各种困苦的围障。
那特殊的岁月沉淀了我们的心智,也淡泊了我们的心境。
查通沟的岁月也成了生活中的一种財富,使我们有了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李天进———前人开垦后人享用。

张小平———查通沟,林园三连不仅是董老师这批上海支青难忘的地方,也是我这样的兵团第二代子弟难忘的地方。

我们一批二十一团中学的初高中生一九七六年来到这里,组成了一个知青班,连队指派刘兰英班长带我们,她是一位干练的女同志,是江苏支青,比上海支青的年龄稍长几岁,人很善良。
连队还有一个塔什店煤矿中学毕业生组成的班。

我对当时的连队领导已经淡忘了,但是董老师的形象却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
一次他指导我给连队出黑板报,我拙于此道,很长时间都没有完成,下午快下班了,他来检查时,亲自动手,不一会儿就弄好了,特别是疏朗洒脱的黑板字令我惊讶,比教过我的所有老师书写得都漂亮。

我在连队待了半年,那时,四人帮还没有被粉碎,连队发生了很多荒唐的事情。
记得有个职工给中央写信,反映连队的问题,团里的毕副政委专门负责调查处理,他是我的同学毕林莎的父亲,召开全连大会公布调查结果,证明这是诬告,好像最后也没有怎么处理这个职工。
还有不少人向上反映司务长有贪污行为,团里马上就派工作组来连队进行查账,证明司务长的清白,也是召开全连大会,详细向职工说明清查的结果。

最有意思的是有人揭发机务班的一个人搞男女关系,召开大会让他做检查。
他根本不在乎,跟讲故事一样,很多细节都描述出来,我们这些学生都觉得太黄了,那时候也读不到描写这种事情的小说。
我在林园三连只待了不到半年就离开了。
之前,刘班长带领我们开垦了一片荒地,是巴郎渠水冲积而成的,在里面种植了向日葵,没想到收成丰厚。
我虽然离开了连队,刘班长还是让人专门给我送来了一口袋,我很珍惜这份情谊。
后来董老师告诉我,她已经离世,我感到很悲恸。

唐艺壁画———@董克荣 新疆兵团,光辉岁月。

郭宪洲———跟帖里说的上访人应该是符彪,受当时反潮流英雄黄帅影响越级北京上访反映情况,声称要敢于反潮流,杀头不过碗大的疤。

王秀梅———董老师的作品源自生活,背后离不开作者丰富的生活经历,也离不开它的真实,作品段落清晰,文笔流畅,修辞得体,如行云流水,引人入胜,平淡中显示出不凡的文学功底,真的是妙笔生花。

刘桂英———董大哥!
是你的付出,给大家带来美好的记忆和回忆,我们应该谢谢你才是,非常感谢!

胡金华———跟帖里的故事多,沧桑的岁月我们都经历过,挖大渠,苇子湖打苇子,打土坯盖房子,在打麦场扛麻袋扛到汽车上,打毛渠,挥舞长镰刀割苜蓿,天不亮就出工干到日落才回家,累得像孙子,回家还要给小孩做饭洗衣服。
那时各单位食堂冬天以大白菜,青萝卜,土豆胡萝卜,翻花样,春天咸萝卜干,小白菜,西葫芦汤天天有,到夏天才能吃到一些上市的菜,西葫芦都吃够了。
一个月一家发点肉票还要省给孩子吃,买肉都是越肥越好。

晚上领导还不放过我们,三天两头晚上开大会,上面在滔滔不绝的总结某某人和事,下面的人都听得不耐烦了,有的在打呼噜睡大觉了,在那年代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现在老了日子好过了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岁月不饶人,小董写的每一篇文章也使我们回想到林园三连所熟悉的人和事,也是给我们心灵上的一种快乐享受,也佩服小董超强记忆,期盼小董写出更多更好的文章。

谭德平———连队里符彪这个人挖空心思要“出人头地”,不料被来林园三连采风的兵团摆了一谱,写了一篇“

杨萍萍———那时多艰苦呀!
连菜都吃不上,更别说吃肉了。
你说没肉有菜也行呀,对于大肚子汉来说没菜馍管够也行!

司书华———如果真的可以穿越,我到宁愿穿越到那个充满革命热情的、心底荡漾着年轻人纯真的年代……

贾战疆———胡振林叔叔确实是一个有趣的人。
虽然他的大儿子江洪因病失智,但他也能笑对生活。
能把艰苦的日子过的快乐才是本事。
后来他家在值班一连,我家在修理连,经常能遇到他,有时他也会到我们家找我爸聊聊天。
老胡叔叔是因冠心病去世的,俱往矣,父辈的故事,以后能记得的人越来越少了,还好《霍拉山下》能把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欢乐与苦难继续流传。

肖建新———董老师好!
认认真真的读了两遍奔向查通沟,里面有好几个熟悉的名字,如耿帮英老师,她是我小学四五年级的班主任,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田木匠,早早就过世了,感觉非常好的人。
作为一个兵二代,非常感谢您和您的同事为新疆的建设和发展做出的卓越贡献!
没有你们,新疆和新疆兵团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
也谢谢董老师还记得新疆,记得21团。
有空回来看看,我给您做驾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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