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我与汽车的情缘,还得追溯到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时我在天津大港电厂做工,有时跟车去市里拉货,我闻到汽油味就恶心呕吐,心想这辈子我是没有开车的命了!
谁知命运却跟我开了玩笑,鬼使神差般竟让我跟汽车打了一辈子交道,它是我这辈子除了妻子外,相伴时间最长的朋友,也是最亲密的知己。
那是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期间,战斗间隙,连长对我说,战争结束后要保送一批战士去军校学习,我又是全连唯一的计算兵,年龄小,又有一定文化基础,条件最合适。
凯旋不久,连长被调往边防部队担任职务。临行前刚好全营有两个学驾驶员的名额,他为我争取了一个。他安慰我说:“我调走后,你能不能上军校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学个驾驶技能,复员回到地方也能用得着,不定还能捧上铁饭碗。”

那时候还是计划经济,开车当驾驶员确实很吃香,在当时人们心中,驾驶技能还是一种高科技技术,社会上曾流传着“四大撑劲”就有这一行业:“听诊器、方向盘、石木疙瘩(印章)、营业员。”的俗语。
退伍回到地方后,我驾驶过十多种大小各式车辆,由于始终保持在部队的优良传统,对车辆做到:“勤擦拭、勤保养、勤检查、勤紧定”像爱护自己的眼睛爱护车辆。历时四十年,行程几百万公里,从未发生过大小事故,车辆完好率百分之百。
记得在我驾驶过的车辆中,有一辆“北京牌”130单排汽车,跟了我八年从没换过一条内胎,厂里把它卖掉时,我把它里里外外擦洗得干干净净,依依不舍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别人都说汽车全身除了钢就是铁,但我认为它是有灵性的。你对它好,它就回报你。我跟汽车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它从未给我出难题或坏在道上让我受罪。以前的汽车不像现在的汽车这么精致。过去像白金、容电器、分火头、化油器、汽油泵、火花塞经常坏,如果自己不会修理,根本不能跑长途。那时的驾驶员第一要会处理情况;第二要会修理汽车;第三才是能开着汽车走。在跑山西、内蒙时,有时百十公里没个村庄,坏了车我们都是自己修,驾驶座下放满了各种配件,但你判断毛病要准确,要不坏了你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在一次去大同回程途中,正行驶在太行山脉高峰一岭、二岭路段,我所驾驶的解放牌保温车突然打气泵坏了,一时间,脚刹无法再用。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根本没有修车的,配件也没有。在这喊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的绝地,谁也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
我没有犹豫,挂上一档朝山下驶去。由于山坡陡峭,虽然一档,汽车仍像下山猛虎一样朝山崖急驰。多年的军旅生涯,锻炼了我的沉着冷静,我利用手刹收放来回制动,巨大的引擎声冲击着我的耳膜,手刹片的焦糊味弥漫驾驶室,经过半小时的惊心动魄,终于开到浑源县城,这时发现我的衣服已经湿透。
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人们的生活也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都在发生。这不儿子做生意在德百汽贸城买了辆“宝马三系”轿车,不时拉着我和老伴旅游吃饭,坐在车里感受着来之不易的幸福,这车不但宽敞舒服,各种功能齐全,什么都是电脑指示,叫我这个开了一辈子车的老司机真有点落伍的感觉。
作者张居明,男,1960年出生,山东省宁津县相衙镇(原道口乡)后纸村人,中共党员。1978年参军入伍,1979年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1980年在《国防战士报》发表处女作《溪流》。
几十年来凭着对文学的热爱与执着,勤奋笔耕,先后发表、通讯、诗歌、散文数十万字。近年来致力于地域文化的挖掘整理,先后发表《一代怪才吴棠湖》《神奇杨抱槐》《青积务源自清起雾》《吴鸣风智破“蜘蛛案”》《隽不疑智审山寨卫太子》《千年恩爱夫妻树》《刘墉省亲过宁津轶事》《化牛李的传说》《蟋蟀与宁津的渊源》等,为弘扬宁津地域文化作出了贡献。
曾获全国“蟋蟀情”征文三等奖、张之洞文学奖首届征文佳作奖、宁津县政府首届“鬲津奖”文学奖等荣誉。
现任宁津县蟋蟀协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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