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博记忆乡村——桓台县康杨村(夫人杨家康家田中棺材)

桓台县:康杨村

康杨村位于县城西北 21 公里处。
旧村东西长 450 米,南北宽 440 米。
村内有南北主街 3 条、东西街 2 条。
新建成的康杨生活区东西长 300 米,南北宽 260 米。
区内有东西主街 1 条、南北主街 1 条。
村北靠西孙村,东北临马桥村,南临小庄村,西临北营二村、北营一村,南一环路从村南东西走向穿过,连村路小康路从村中南北方向穿过,北距镇主干道红辛路 50 米。

全村现有居民 393 户、1343 人。
现有耕地 1110.57 亩,人均 0.827 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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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杨村原由 2 个自然村组成,南有杨家庄,北有康家庄,两村之间原隔一座土崖。
清康熙四十八年(1709)分称杨家庄、康家庄,光绪三十年(1904)合称杨家庄,1933 年更名康杨村。

明朝初年,康杨村杨氏谱宗杨嗣田兄弟三人自直隶枣强县迁鲁中。
按照明朝廷的规定,兄弟不可同住一村,因此兄弟三人中,一个定居高青县青城镇;杨嗣田定居新城县北乡,新立杨家庄;另外一人则去了淄川县。
由于那时交通不便,信息不通,三兄弟失联。
杨嗣田立村后,子孙后代日子过得贫苦。
传到八世,族中仍没有一个读书人。
世系传承制谱修牒之事更是无从谈起。
因此,族系资料尽皆散失。
杨氏盛世修谱时,只得从十世下修,定杨嗣田为谱宗。
令人欣慰的是,在修谱中,杨姓人找到当年别居的另外两兄弟的后裔。
640 余年来,失散的杨氏一家人的后裔终于得以团聚。

康刘一家

明朝初年,康姓人家迁此立村,取村名康家庄。
后来,康姓人在村北修了一座浆水庙(又称七神庙)。
由于庙宇修得庄严宏伟而遐迩闻名,被周边村庄称为康家庙子。

康姓人立村后,又有琅琊刘氏从诸城迁来定居。
两姓居民和睦相处,共建家园,礼尚往来,世有联姻之谊。
清朝光绪年间,新城西北乡一带常闹水灾。
特别是孝妇河更是十年九涝,水患频仍。
孝妇河西自长山县流入新城县。
因为洪涝连年,两县居民时常发生争端以致械斗,自然灾害再加上人祸,使这里的居民受尽了苦难。
康家庄虽不靠孝妇河,但离两县发生争端和械斗的地方也有 10 多里。
每至汛期,新城县的地方政权常征地方民伕参加防汛。
这样一来,康家庄的民伕就常被派到孝妇河两县交界处值守。

这年盛夏,孝妇河水势汹汹,两县民伕在地方官吏的唆使下持铁锹、木棍欲斗。
康家庄的康大枪、康二枪(民间传此名,疑为绰号)兄弟俩,看到对方蛮不讲理,欲扒堰放水涝新城县的土地(这一段地势西高东低,扒堰即东流),即挥锹冲向对方。

械斗中,康大枪兄弟失手打死了长山县的人。
翌日,长山县衙告到济南府,济南府命新城(即桓台)县衙到康家庄捉拿康大枪兄弟二人抵命。
在地方乡绅的斡旋谋划下,康家兄弟连夜外逃。
康姓所有人众全部投靠同村刘姓姻亲,更姓为刘。
新城县衙到康家庄拿人时,闻听凶手在逃,康姓人家也都“逃跑避祸”,村中只有刘姓人家,遂据实上报,了结了官司。
从此,康家庄的康姓人姓了刘,这就是康杨村康刘一家的由来。

虽然康大枪兄弟漂泊在外,没了音信,但大枪兄弟舍命护乡里,康家人众避祸改姓刘,却在马桥一带世世代代流传。
曾远近闻名的康家庙子直到 1985 年以后才全部扒掉。

杨家楼

杨家楼是一片墓田的名字,坐落在康杨旧村西 800 米外的田野中,占地 21.97 亩,具有 600 余年的历史,是马桥镇诸村最大的墓田,因此闻名于周边村庄。
现在,墓田中尚有一块石碑,碑文介绍了这片墓地的长、宽和占地面积。

杨家楼墓地是康杨村杨氏一族的坟茔。
据杨氏宗人介绍,谱宗杨嗣田到此立村后,即建此族内公茔。
640 余年来,杨氏族人亡故,都葬于此茔中,从未另辟坟地。
这在桓台县也是少见的。

新中国成立前后,杨家楼墓田中栽有松柏 500 余株,其中树龄超 500 年的古松有 50 余株。
1956 年,地方政府修木辛闸时,伐掉墓田中的松树修了木辛闸带桥。

据说,杨家楼墓田中还种有大杨树,最大的胸径在 1.8 米以上。
1939 年,日本侵略军修岔河炮楼时,把墓田中的大杨树强行砍伐。
现已年届 83 岁的村民杨某说,伐大杨树时,他已经 6 岁,曾到伐树现场。
伐倒的杨树树干两边站人,谁也看不到谁。
硕大的树干,用 6 对铁瓦车脚才运到岔河去。

杨楼墓田中到处长满黄蓓草。
这种草能长 1.6 米高,秋天割掉可以喂牲口,明春又能生长出新芽。
每到夏秋,杨家楼墓田,苍松森森,碧草深深,形成一道特有的景观。

大墓田中,野生动物很多,如狐狸、貔子、獾、野兔、刺猬等。
原来这些野兽常遭猎人捕杀,但到了抗日时期,日本侵略军在附近炮楼(北营炮楼、陈庄炮楼)听到枪声往往倾巢出动,寻找打枪地点,途中沿路祸害乡民,因此在这一时期,猎人不敢放土枪打猎,墓田里的野兽经繁衍多起来。
墓田内食物不足,附近村庄的鸡、鸭等便常常遭到狐狸的侵害,狐狸抓鸡的事情在夜间经常发生。
杨楼墓田里的狐狸大如狗,其中有些狐狸非常狡猾。
有的能学人语,人称话貔子;有的能玩萤火,人称火貔子。
本地有许多关于貔子的传说。

传说,墓田中的貔子成了精,脱化为人形到北京郎家胡同做买卖。
老貔子回想起住墓田时,老貔子住下层的坟砖槽子,小貔子住坟顶部的土洞,这不就是住的楼吗?因此,老貔子给老家的貔子写信时,把收信地址写成了“杨家楼”。
信邮到老家后,费尽周折才找到。
从那时,这座墓田便有了杨家楼的名字。

其实,这个传说是很荒唐的。
我国的邮政开始于清光绪二十二年(1896),当时称大清邮政,由英国人 S. 赫德任总邮政司。
极有可能是国内通邮后,在北京做买卖的康杨人给家里写信时误把“杨家庄”写成了“杨家楼”,而村人又以此作为这片墓田的名称。

日本兵火烧康杨村油坊

1940 年农历二月十五日,日军中队长松田率焦桥据点的鬼子到康杨村“扫荡”。
他们听说康杨油坊里夜间曾住过抗日部队,就疯狂地将油坊放火。
30 余间房子全被烧为灰烬,房内的 6 大缸豆油(3000 余斤)以及所有榨油设备全被烧光。
在此看家的村民张光永被打烂嘴巴,油坊的合伙业主倾家荡产。

袁家坟的传说

康杨村原有一座古墓,坐落在康杨村南、现在的南一环路与小康路交叉路口的西南角。
古墓地占地 2000 余平方米,主坟高 5 米,本地人称其为袁家茔。
茔中有 2 座大 坟,一为袁家小夫人坟,另一为小夫人之大儿子坟。
茔中原有巨碑,于解放初拆碑运黄河作防汛物料用,碑上文字失录无考。
2 座大坟于 1955 年初冬被扒,后来被取土拉平。
茔地南侧现在建了养鸡场,东侧建设居民二层楼,其余是农田。

当时,社会上平坟垦地的风已经刮起,这是因为当时农田中墓田太多,多则几十亩, 少则几亩。
有的村墓田面积已占到村耕地面积十分之一以上,田中出现“一村十八姓,三十六坟茔”的情况。

平坟扒砖是从 1952 年开始的。
解放初期,分田分地后的农民革命热情非常高涨。
政府号召兴修水利,打井灌田,架桥铺路。
做这些事需要物料,政府号召把墓田中的石碑、石供桌用来建桥或防汛,于是各村拆碑建桥蔚然成风。
此后又提出“老社员献地”“老社员投资”“老社员献砖”的口号。
到了 1955 年,农田打井形成高潮,但一穷二白的农业社缺少垒井的砖,于是扒坟拆砖成为垒井用砖的来源。
就是在这种社会氛围中,康杨五星(五)农业合作社组织人手扒了袁家茔。

首先扒开了大坟,硕大的墓室中放一个涂了枣红漆的楠木棺材。
棺材封闭非常牢固。
众社员用铁钎、大锤、洋镐,费尽气力才打开了棺盖。
抬下棺盖后,棺内女尸面容栩栩如生,身穿绸缎彩衣,头戴金冠冕,似乎慢慢从棺材中坐了起来。
众人吓得一哄而散。
独有大胆二愣子无所畏惧,上前摘下女尸头上的金冠冕,撸下女尸双手上的金镯子,并搜尽棺内的金银玉器、首饰器皿,一并交于墓上的负责人。
说来也怪,在搜拿宝物期间,女尸的绸缎衣服就逐渐残破,女尸面容也变成灰土色。
人们赶紧先把女尸埋掉,再清理墓中器物。

小坟中埋着 3 具尸体,一男二女。
这三具棺材质量就差了,棺中已进水,尸体已变成了白骨。
3 具尸体双手都佩戴金镯子,还有其他首饰。
据人们揣测,大坟内尸体保护完好,主要是因为棺材密封得好。
除通体涂有树胶黄香外,还多遍上漆。
开棺后,看到漆层有煎饼那么厚,由此可见墓中女主人生前地位显赫。

民间传说,袁家的坟茔在焦桥,而这片墓地原属小庄村,在土改中才划给了康杨村。
也就是说,这座小庄村的袁家茔是焦桥袁家大坟茔之外的外庄园。
只有不能入祖茔而又地位显赫的人才会葬在这样的地方。

传说,墓中女主人是大老爷的小妾。
这位小妾原是袁家的烧火丫头,长到长发及腰时被大老爷看中了,于是被秘密收房。
但大夫人是个醋坛子,规定小妾没有名分,照旧烧火做饭,并且生育儿女后,立即抱给大夫人护养。
谁知小夫人一连生下 4 个儿子,个个英俊聪明。
长大后,有 3 个儿子考中秀才,其中一个又考中了举人。
孩子们大了,一直认为是大夫人所生,但族中有人暗暗把原情告诉了他们。
孩子们与生母秘密相认后,小夫人为孩子们设了一计。
时值炎炎夏日的中午,4 个儿子都穿上棉衣在大厅前晒太阳。
大老爷和大夫人看了感觉奇怪,就问他们:“大热天穿棉衣晒太阳,你们不热吗?”孩子们回答:“我们热, 那么烧火做饭的就更热了。
”一句话戳到了大老爷的痛处。
于是,大老爷力排众议,给了小妾以小夫人的名分。
小妾由此从下人变成半截主子。

名分改变后,小夫人就可以与 4 个儿子朝夕相处了。
她虽然不识多少字,但天性聪颖,督子读书格外勤苦。
孩子们也学业大进。
不多年,有 2 个儿子参加殿试考中进士,另 2 个儿子考中了举人。
但是,这时候,大夫人生的唯一一个儿子虽年近不惑,犹未有功名,连个秀才也没考上。
大公子去问小娘:“叩问夫人,不知我如何才能考中呢?” 小夫人沉吟不语。
大公子只得连连叩首,长跪不起。
过了一会儿,小夫人说:“孩子呀,若想考中,除非为娘我再生你一次!
”大公子听了,再叩首说:“愿听娘安排!
”于是, 小妇人命人做了一个特大裤子,穿在自己身上。
又叫大公子入裤后,再从裤腿中钻出。
这时,小夫人说:“这样一来,你就是为娘所生了。

说来也怪,从此大公子学业有进,竟考中秀才。
自此,大公子把小妇人尊为亲娘,朝夕伺于膝下。
后来,小夫人辞世,按祖规不能入祖茔 ,大公子申请,愿陪小夫人,死后葬在小夫人之侧。

坟中的女主人就是袁家大老爷的小妾,坟中的一男二女就是大公子和他的妻和妾。
小夫人辞世后,按袁家祖规,不能入祖茔。
但那时小夫人的 4 个儿子都已做官为绅。

母以子贵,小夫人也应得到应有的礼遇。
于是,袁府众议,将位于桓台县境内的小庄庄园拨予小夫人,另立袁家茔。
在丧葬仪程中,大夫人(小夫人去世早)坚持棺材不能从袁家大门出,必须从便门抬出。
理由是不是明媒正娶的夫人,死后必须从便门出丧。

这个意见,小夫人的儿子们不同意。
大夫人生气地说:“你娘们势力大了,从天上走吧!
” 一句话给小夫人的孩子们以启发,于是从府内扎制天桥。
天桥从大门顶上通到府外,小夫人的棺材就通过天桥抬出来。

小夫人出殡,彩棚一直从焦桥扎到康杨墓地,有 10 多里路长,让小夫人的棺材行不见天。
出殡之日,出天桥,过彩棚,鞭炮相闻,唢呐笙簧悦耳,好一派风光景象。
小夫人的冠冕系纯金打制,重约 1 市斤;手镯每只重 4 两(过去的小两),2 只重半市斤。
大公子和妻妾的手镯也是每只 4 两重。
这样,连其他首饰器皿共有金器 4 市斤 5 两,还有 1 枚金蝈蝈、1 座瓷牺尊和其他玉器。
当时,收集宝物均在众目睽睽之下。
收集完毕之后,由 2 名负责人携带宝物,并派民兵随行保护送到陈庄区公所。
由区机关开具了收条并盖上印章,此收条至今还在康杨村财务档案资料中。
此后,政府奖励五星(五)农业合作社 650 元人民币(那时币值很高)。
康杨村用这部分资金买了一部胶轮马车,买了 2 匹马,壮大了农业合作社的生产力。
(桓台政协文史委)

【本文选自淄博政协 特此感谢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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