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为野生动物撑起一个“家”(野生动物鸟类湿地大鸨杜鹃)

近年来,北京的百万亩造林绿化、湿地保护、城区绿化等工作,都将动物“居民”的吃、住、行需求纳入考量。
无论在城市还是郊野,那些让市民们赏心悦目的葱茏绿林和美丽湿地,也在滋养着动物们。
“十三五”期间,北京森林和湿地总量持续增加,生态环境逐年向好,野生动物栖息地正不断改善。

监测、科研、救护、营造栖息地、出台京版保护条例……随着野生动物保护力度不断加大,北京已成为世界上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大都市之一,近600种陆生脊椎野生动物在我们生活的城市中栖息繁衍。

在北京市顺义区汉石桥湿地拍摄的小白鹭。
受访者张勇供图

北京为野生动物撑起一个“家”(野生动物鸟类湿地大鸨杜鹃) 汽修知识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鸟明星”到访

芦苇摇曳、水鸟翩跹。
位于顺义区的汉石桥湿地,是北京平原地区唯一的大型芦苇沼泽湿地。

2007年,在北京林业大学读完硕士的张勇来到这里,成为了一名科研人员。
他喜欢看长着蓝色漂亮羽毛的翠鸟捕鱼,观察小蝌蚪尾巴消失、改用肺呼吸的成长过程,也曾为绿头鸭窝边破碎的蛋壳揪心。
“这里没有清澈见底的水面,看不到鱼翔浅底,水面上繁茂的植物毫无秩序地生长,却处处流露着自然的野性之美。

在汉石桥湿地拍摄的普通翠鸟。
受访者张勇供图

每天清晨,张勇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记录水位。
由若干小圆点和连线组成的水位图就像湿地的“心电图”,是湿地生态环境保护的基础。
观测和记录湿地鸟类,也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

“喜鹊五只、在200米外、觅食……”汉石桥湿地自然保护区有三条监测线路,他每天挂着望远镜选择其中一条,在五六个点位上停留观测,将鸟类种类、数量、位置、状态一一记录在本子上,回到办公室再通过电脑整理上报。

2016年前后,京津冀野生动物监测系统升级,通过手机终端,监测员只需做一些勾选就好。
“我们位置的经纬度会自动呈现,下一步选择所处环境,比如湿地、森林、湖泊等,再选择鸟种、数量,点击保存即可上报。

十年间,北京野生鸟类增加了79种,达到503种之多。
这些变化,在汉石桥湿地同样看得到。

2005年,汉石桥湿地自然保护区成立之前的一次科考显示,当地的鸟类为153种,2018年增至182种,今年1月达到了226种,增加的种类中不乏国家一、二级保护野生动物。

在汉石桥湿地拍摄的苍鹭。
受访者张勇供图

2019年4月的一天,张勇休假在家,生态管护员打来电话,说拍到了两只大鸟。
手机拍摄的照片有点模糊,根据大鸟栗棕色的翅膀和灰色的脖子,张勇依稀辨认出,它们是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大鸨。
他赶紧通知了顺义区摄影协会会员,对方也挺激动的,“北京还能看到大鸨?我们之前都得去黄河流域才能拍到。
”说罢,当即驱车前往湿地。

大鸟确实是大鸨,还一下子来了4只。
它们悠闲地两两结伴,歇了一天就向北飞走了。
从那以后,张勇每年春天都等待着大鸨再度光临。
“2020年和2021年,它们如约而至,短暂停留。

大鸨是世界易危物种,它们喜欢栖息于广阔草原、半荒漠地带及农田草地。
顺义区汉石桥湿地是它们的中转补给站,通州区台湖农田则是它们的越冬地。
每年11月,大鸨从内蒙古飞来通州越冬,次年3月再往北飞繁殖。
农田中遗撒的粮食种子是大鸨的口粮,视野开阔的环境,也便于机警的它们及时发现潜在威胁。

2022年3月19日,通州水南村,一场春雪过后,四只大鸨在雪地里觅食。
新京报 薛珺 摄

到台湖,默默守护了它们整整147天。
周边的地铁站配套排水沟也曾一度停工,以防惊扰到大鸨。
有观鸟者驱车几十公里,专程来通州看望它们。
有趣的是,今年4月,自南方北上繁育的大鸨发现了“新大陆”——朝阳区温榆河,尽管只是临时歇脚,它们还是受到了堪比明星的关注。

“大鸨现身并非个例。
”北京市园林绿化局野生动物植物和湿地保护处副处长纪建伟一一列举:近年来,以往无记录的震旦鸦雀在房山、大兴、丰台等地频频被发现,黑鹳、鸳鸯、褐马鸡等物种在北京的分布区不断扩大,消失近80年的栗斑腹鹀重新回到了密云山地,以前无记录的大足鼠耳蝠、小菊头蝠、香鼬等兽类也出现在北京。
“北京地区分布的陆生野生动物已达596种。

动物乐园

在北京东部的地图上,“星形”的城市绿心森林公园和通州大运河森林公园连成一大片绿海,与蜿蜒的大运河一道,形成蓝绿交织的美景。
在绿心公园,游人随意行至中心处,会被宽60-80米的植草沟和灌木丛“拦住”。
这些由植物形成的生态缓冲带暗含着“游人禁入”的意味,因为里面是小动物们的地盘——生态保育核。

绿心公园在中央地带预留了78公顷的生态保育核,这是北京新建公园中首次大规模开辟荒野。

“生态保育核内生境丰富,包含荒草、灌草、疏林、密林等植被类型,是动物们的自然乐园。
”城市绿心森林公园总体协调设计师王晨举例说,开阔草地间的乔木和灌木适合家燕等鸟类飞行捕食,刺猬、鼹鼠等觅食,高密度针阔混交林往往成为中小型猛禽、啄木鸟等筑巢繁殖和栖息的家园。

2021年7月8日,城市绿心森林公园,放生的鸳鸯在湖水中畅游觅食。
新京报 侯少卿 摄

北投生态环境有限公司技术主管冉玉倩,负责生态保育核的监测工作。
她回忆说,2018年9月刚进绿心项目部时,场地上空空如也,随着绿化大面积铺开,她总能在上下班路上看到草兔一溜烟儿跑过。
“有时候我们给流浪猫狗留些吃的,晚上黄鼠狼也来‘凑热闹’。

绿心公园内布设了21台红外相机,5台声音采集记录仪,一年之间,机器和人员共拍摄记录了星头啄木鸟、黄腹山雀、白头鹎、刺猬等80多种飞禽走兽,其中不乏雀鹰、灰脸鵟鹰、纵纹腹小鸮、短耳鸮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冉玉倩也将关注的目光从地面转向天空,她时常仰起头,循着清脆的啼鸣找寻鸟类的踪影。
“因为专家说,鸟类对于环境的变化非常敏感,是生态环境改善的重要指示生物。
在这一年中,我认识了好多鸟类。
”她笑道,“鸟名中的鹎、鵟、鸮等字,也是一块儿学习的。

小动物被绿心吸引,背后是精心的设计。
“在动物行为学专家的指导下,我们在绿心内预留动物迁徙廊道、种植食源植物,构筑居住巢穴,提供水源,为各种鸟类、小型动物营造栖息地。
”王晨说。

用树枝、竹筒、瓦片搭建的“昆虫之家”,是昆虫的栖息之所;公园原址东方化工厂遗留钢筋混凝土水池,将池壁进行防水处理后,成为小动物的饮水池;景观湖区水中的木桩是为苍鹭、翠鸟提供的落脚点;连续的林带和市政路下收集雨水的管涵,是小动物悄无声息穿行副中心绿网的廊道;合理配置的鸟类食源树种,提供了香甜的花蜜和多汁的浆果,保证鸟类在一年四季都能享用美餐……

绿心公园是北京营造动物栖息地的一个缩影。
2017年以来,北京在东城、西城、朝阳等城市中心区建设“近自然”特色的城市森林56处,为城市中的小型野生动物栖息繁衍创造了良好环境。

“北京还结合重点绿化建设工程,在平原地区人为干扰较少区域,通过种植灌丛、食源植物和蜜源植物,营造小微湿地、本杰士堆(人造灌木丛)和生态岛,为野生动物提供必要的栖息地、食物和水源。
”纪建伟说,考虑到野生动物的需求,郊野公园的建设与绿化尽量保留10%-15%的荒野,为这些小精灵提供隐蔽和繁衍的场所。

动物医院

一只黑鹳被送到了北京市野生动物救护中心。

黑鹳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它们乌黑华丽的羽毛在阳光下发亮,红色的长嘴和长腿分外醒目。
这只就医的黑鹳没有明显外伤,但蔫蔫地不爱吃食,鲜美的活鱼塞进嘴里,又被吐了出来。

兽医刘醴君为它拍了X光片,原来,一个硬币大小的鱼钩卡在了食道里。
“一定是吃鱼时,误吞了鱼钩。
”他为黑鹳套上呼吸麻醉机,将它固定在手术台上。
鱼钩被取出后,黑鹳慢慢康复,最终回到野外。

救护同样是野生动物保护工作的重要一环。
北京市野生动物救护中心位于顺义区,在这里,每年受到救治的野生动物达到数千只。

刘醴君(左一) 为一只斑头雁检查翅膀。
受访者供图

2011年底,从小喜欢动物的刘醴君成为了这里的兽医。
“10年来,我们接诊的野生动物种类越来越多。
”他认为,北京生态环境改善是一大原因,在这里定居的野生动物日渐增多。
另外,北京市民爱护野生动物的意识越来越强,遇到受伤动物,大家会及时拨打电话求助。
与此同时,中心的设备10年来也不断“上新”。
X光机、B超机、冰冻切片机、更新换代的显微镜……它们帮助兽医迅速找准病因。

和同类打架受外伤、撞到树木骨折、患上消化道或呼吸道疾病……动物在野外受伤,这些是最常见的情况。
进入5月,刘醴君迎来了一年中最忙碌的日子。
5月至8月是幼鸟长大离巢的时间,它们可能从巢中跌落,飞行能力和适应野外的能力都很弱。
尤其6、7月,中心一天可能要接到几十只受伤幼鸟。

2022年2月,刘醴君(右一)在手术室为白肩雕治疗脚垫病。
受访者供图

除了常规病症,刘醴君也遇到过“疑难杂症”。

那是一只从垃圾桶发现的猕猴,它浑身恶臭,肛门处爬满了蛆,整个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
“敲它的时候,它的肌肉是紧张的,发出砰砰的声音,像敲在了桌子上。
”刘醴君判断猕猴是破伤风菌感染后产生毒素,引起全身肌肉僵直,他为猕猴输液,守护了它24个小时。
几天后,猕猴的手指能动了,嗓子里发出“咳咳”的声音。
慢慢地,它可以蹬腿了,脖子也能动了,虽然不能咀嚼,但可以咽流食了……猕猴被兽医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他还曾救治过一条身体后半截瘫痪的缅甸蟒。
2米长的蟒蛇脊椎错位,刘醴君探索打针、吃药、理疗等综合治理手段,最终缅甸蟒可以自由盘绕。
“用药的治疗过程,我还写过论文。
”在他看来,治疗野生动物,最大的难点在于鲜有经验可循。
“宠物医院的宠物只有猫、狗、鹦鹉、兔子等少数种类,野生动物的种类太多了,它们用药的差异性非常大,很多经验要慢慢摸索。

痊愈的动物最终会被放归野外,但放归的季节和时间也有讲究。
比如在夜晚觅食的猫头鹰,它们对弱光的适应性更好,适合在黄昏的时段放飞。
同样,夏候鸟不能在冬季放归。
2012年至2021年的10年间,北京市野生动物救护中心共救护野生动物3.6万多只(头、条),其中2.3万只(头、条)野生动物重返大自然。

“但树下捡拾的幼鸟不一定都要送到中心来。
”刘醴君提醒公众,学飞的健康幼鸟在没有外部威胁的情况下也不用放回巢中,这是一个学飞的正常阶段。

大杜鹃的旅行

北京已成为世界上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大都市之一,对生物进行更科学的监测,可以为后续的研究保护提供依据。

2016年4月,张勇在北戴河参加全国鸟类环志培训时,听说北京林业大学的博士后为颐和园的几十只北京雨燕佩戴了追踪器,追踪了它们飞到南非的迁徙路线。
他顿时想到了芦苇沼泽湿地的代表物种——东方大苇莺。
它们秋天南飞,能飞多远?是否也会经历这样漫长壮丽的旅程?

东方大苇莺是芦苇荡中常见的鸟类,它们经常将三根芦苇杆捆住,在其中营巢孵蛋。
每次进行科普时,张勇总要声情并茂地讲述一番大苇莺和大杜鹃的故事。

发出“布谷、布谷”悠扬叫声的大杜鹃,就是大家熟悉的布谷鸟,它们喜欢把蛋产到大苇莺的巢中,让大苇莺替它孵蛋育雏,这种行为叫做巢寄生。
为了“调虎离山”,聪明的大杜鹃经常打配合,雄性大杜鹃先到巢附近活动,诱骗大苇莺追逐,雌性大杜鹃顺势将蛋产在空巢中。
“这就是动物的智慧。
”张勇说,大杜鹃的个头比东方大苇莺大很多,所以育雏后期,人们经常看到一个奇怪的景象——一只麻雀大小的鸟在喂一只鸽子大小的鸟。

研究对象最初锁定在“代鸟养娃”的东方大苇莺身上。
像小书包一样的卫星定位追踪器重量要小于鸟体重的5%,由于追踪器重4.6克,东方大苇莺不足30克的体重“不达标”。
于是,和大苇莺关系密切的大杜鹃承担了这项任务。

大杜鹃背上了卫星定位追踪器。
受访者张勇供图

2016年5月,汉石桥湿地自然保护区与北京市野生动物救护中心、北京林业大学、英国观鸟会合作,在汉石桥湿地、野鸭湖湿地、翠湖湿地捕捉了5只大杜鹃,对个体进行咽肛拭子、血液和羽毛样品采集,以备后续分析,并为它们背上了卫星追踪器。

当年5月还在汉石桥湿地繁殖的大杜鹃skybomb(由学生命名),于8月踏上迁徙之路。
它从北京出发,一路向南飞过河南、湖北、贵州、云南,最终出境越过缅甸、孟加拉到达印度。
“它在印度停留了一个多月,我们以为它会在印度越冬。

让研究人员意外的是,大杜鹃继续南飞,用了四天四夜不停歇地飞越阿拉伯海,到达了非洲索马里。
为什么大杜鹃要在印度停留一个多月?研究人员查阅了气候资料发现,原来,机智的大杜鹃在“等风来”。
借助印度洋季风的风力,它的飞行速度将快上一倍。
11月,大杜鹃来到了此次旅行的终点——非洲南部的莫桑比克,单程约1.3万公里。

大杜鹃是北京市二级保护野生动物,在国内广泛分布,但其迁徙路线、停歇地和越冬地等信息却无人知晓。
“我们曾认为它在长江流域或者珠江流域越冬,很难想象它们飞到了非洲。
”张勇说,这是国内首次对大杜鹃进行卫星追踪,从而了解了大杜鹃的迁徙路线。
“国外媒体称它们是伟大的旅行家。

鸟类环志也是研究候鸟迁徙规律的重要手段。
环志,就是在鸟儿的脚上戴上具有唯一编号的金属环,鸟类在迁徙路线上被不同地区科研人员再次捕捉之后,可以通过唯一编号,了解种群的迁徙规律,从而分析鸟类种群的组成、环境变化对其的影响等相关问题。

2017年春天起,汉石桥湿地与社会团体合作,尝试开展鸟类环志活动,吸引了各行各业的志愿者参与。
“这项工作带给我很大启发,鸟类保护不只是管理机构或者政府的事儿,我们也要搭建平台,让公众参与进来,并带动身边的亲朋爱鸟护鸟。
”张勇说。

2022年4月,张勇在汉石桥湿地进行鸟类环志。
受访者张勇供图

保护动物邻居

在天坛公园,小松鼠翘着毛茸茸的长尾巴啃松果,总能让游客会心一笑;百望山的猛禽顺着气流盘旋的英姿,让人不由得感慨野生动物的灵动和美丽;如果你静下心来,会发现小区里欢快的鸟鸣声不止一种,而是此起彼伏连成一首协奏曲……

在北京这样的国际大都市中,我们与多少种野生动物为邻?

2021年10月,北京市园林绿化局发布《北京陆生野生动物名录(2021年)》,共收录北京地区分布的陆生野生动物596种,其中就包括黑鹳、褐马鸡等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30种,豹猫、鸳鸯等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96种。

“北京地处华北平原的西北端,地形大体是由西部和北部的太行山、燕山山脉逐步过渡到东南部的平原区域,海拔高度从东灵山的2303米逐步降低到平原地区平均20米-60米,这造就了北京地区局部小气候、植被、景观等生态因子的多样化。
”北京市野生动物救护中心工程师王伯君说,北京四季分明的气候特点,为各类野生动物提供了多样化的栖息选择。

除了独具优势的自然因素,小动物们聚在北京也与这里的生态环境日益改善密不可分。

近年来,北京的百万亩造林绿化、湿地保护、城区绿化等工作,都将动物“居民”的吃、住、行需求纳入考量。
北京市园林绿化局野生动植物和湿地保护处处长张志明说,2018年北京市启动新一轮百万亩绿化造林时明确提出,植物配置除考虑景观和绿化效益外,还要重视动物取食、栖息生态环境的营建。

到2021年底,北京森林覆盖率达到44.6%,平原地区森林覆盖率达到31%,森林蓄积量达到2690万立方米;城市绿化覆盖率达到49%,人均公园绿地面积16.6平方米。
按《国际湿地公约》的统计口径,北京湿地总面积为6.21万公顷。
良好的生态为野生动物创造了适宜的栖息条件。

目前,北京已建成79处自然保护地,使全市90%以上的重点野生动植物及其栖息地得到有效保护。
可以预见的是,动物的乐园还将扩张。
“十四五”期间,北京将再添50处小微湿地,“十四五”末,森林覆盖率将升至45%。

北京596种陆生野生动物中,鸟类达到503种之多。
“北京市的面积仅占全国的0.175%,但鸟类种数占全国的34.8%(全国为1445种)。
”王伯君道出原因,北京处在东亚-澳大利西亚候鸟迁徙通道上,每年春秋两季,大量的候鸟迁徙途经北京。

人们喜爱这些动物邻居,但惊扰、随意投食、引诱拍摄等干扰野生动物的行为仍偶有发生。
近年来,涉野生动物违法犯罪行为逐年下降,却也有个别不法分子铤而走险,非法捕捉和出售国家级重点保护鸟类。

2020年6月1日,《北京市野生动物保护管理条例》正式施行,这项“史上最严格的京版野生动物保护地方法规”为严厉打击非法交易、非法食用野生动物等违法行为提供了有力法律依据。

“《条例》将野生动物保护管理工作纳入生态文明建设考核体系,实施全域全年禁猎,加大对违法行为的处罚。
”纪建伟说,《条例》还明确规定了野生动物栖息地管理单位的责任,“如果再出现摄影爱好者故意惊扰野鸟、诱拍等不文明行为,栖息地管理单位和相关执法部门就有责任依法予以制止。

注意到,北京起草了《北京市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征求意见稿)》,目前已完成公示。
隐纹花松鼠、锡嘴雀、黑尾蜡嘴雀等常被饲养的野生动物和普通雨燕等群众喜爱的野生动物被纳入《名录》。
及时调整《名录》对严格控制人为活动对野生动物的影响等具有重要意义。

令人欣慰的是,公众对野生动物的保护意识逐渐提升。

2022年3月10日,通州水南村,志愿者马德成重新拉起被扯断的警戒线,以防止汽车通过惊扰大鸨。
新京报 薛珺 摄

北京市野生动物救护中心开展的北京雨燕科学调查中,“数”雨燕的志愿者大多是观测点附近的居民;在冰天雪地中守护大鸨的志愿者,悉心记录下它们的起居饮食,详尽的过冬“档案”将为保护大鸨提供依据;在汉石桥湿地参加完鸟类环志科普活动后,一些市民拿着种子找到张勇,希望湿地种植更多植物给鸟类提供口粮。
“体验远比说教有意义,参加了保护鸟类的活动,大家自发形成了环保理念。
”张勇说。

从欣喜发现身边的动物,到参与保护这些邻居,市民的热爱正化成行动。

新京报 张璐

编辑 刘梦婕 校对 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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